陶乐思走到店里,直奔玻璃柜台前,但是那条项链已经不见了。
“真是不巧,小姐,”旧货店的老板一边抽着烟斗一边粗鲁地回答她,“已经有客人把它买走了,就是刚才出门的那位小姐。”
陶乐思有点失望地从旧货店走出来,垂头丧气地朝康拉德音乐学院走去,同时在心里编造着要跟尤迪特扯什么谎才能合理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无故消失一个小时。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个陌生的女人在叫她:“桃乐丝。”
陶乐思回过头,发现正是刚才那个戴着软毡帽,买走项链的女孩。她提着箱子,款款朝陶乐思走过来,这时候陶乐思发现这个女孩在黑色的帽子下有着一头红发,编成了辫子,绕在脑后,红得像燃烧的火焰,她的嘴唇也涂得血红,明艳令人不敢逼视。
“你认识我吗?”陶乐思问。
“你拿着的册子上写着你的名字。”女孩说,陶乐思低头一看,曲谱夹还夹在她的手肘间,封皮上花体字的“dorothy”正好显露在外。
“我叫克劳迪娅,”女孩说,“克劳迪娅·里德,我来自苏格兰。”
“桃乐丝·恩格尔。请问你有何贵干?”
克劳迪娅伸手从她的大衣口袋中摸出一个东西,举到陶乐思面前,正是那条带挂坠盒的项链。挂坠盒呈现一种暗淡的银色,随着一条细细的项链来回摇晃着,上面马头的图案已经磨损得不清晰了。
“你想要这条项链,对吗?”克劳迪娅问。
“你怎么知道?”
“我从店里走出来后,在门口听到了你和老板的对话。”克劳迪娅笑了笑。
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但陶乐思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