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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方思 片帆沙岸 777 字 2022-11-06

在脑中过了过这生疏却又有那么些熟悉的大名,唐翘楚脑海中突然出现雕塑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

这通语音结束,整个人坐立不安。焦灼地等魏哲快点发电话号过来,却先等到一条消息——

“刚忘了说,这画的名字叫《不可方思》。”

不可方思,《汉广》的原文。她太熟悉不过,因为父亲喝醉了总会背这两句。河汉宽广,无以为舟。父亲惋惜了一生,带着遗恨走的。

而现在,齐臻却用它来画了一支孤孤单单的红椅子,在荒原之中,它好像是在作茧自缚、无从自渡,又好像是在等待着谁。

掏尽灵魂、混着血泪才画出的画,却被盗走冠上了他人的名字。赢回的掌声越响亮,痛苦越深刻。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会继续画下去吗?

这问题唐翘楚曾问过自己一千次、一万次,答案都是“不会”——单是设想“如果是我遇到这件事”,她都觉得如鲠在喉。这种打击对一个画家来说是残忍的、致命的、具有毁灭性的,穿骨带肉,能叫人余生再不愿碰画笔。

但是现在,这幅画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画?”傻仔见她盯着屏幕发呆,从旁问她。

“……一张重要的画。”

“叫什么名字?”

“《不可方思》。”

“原来是情书啊。”傻仔说。

“你也知道它出自《汉广》?”唐翘楚心不在焉地问。原本,《汉广》就是一首求爱的诗。

“什么是汉广?”傻仔完全不在点上。

“那你为什么说它是情书?”

“因为它叫不可方思啊,”傻仔理所当然,“‘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思念’,这个标题不是这个意思吗?这不是情书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