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翘楚慢慢走向已经开满花的树。
这植物不知为何总是会长出墙来。其实它外貌朴素,却总能开得这般浓密繁茂、恣意潇洒,时时刻刻都充满了生命力。
那个时候,她被它们吸引,或许只是因为羡慕它们既美丽、又自由。
现在,她和它们一样站在灰墙外。
风一吹动,花瓣落下。她便又升起幻觉,总觉得那里有个人在等她,又觉得今晚的风有些凉意,是秋藏在夏的身后。
“有首粤语歌的歌词里唱晚风中等你……是什么来着?”曾经,那个现在已不在她身边的人问她。
明知这问并非真实,她却还是又回答幻觉中的她——
“那是‘蛮荒’,不是晚风,是蛮荒中等你……笨哪。”
答完之后,她只剩一张伤心的脸。
什么天荒地老,什么至死不渝,都只是假想。现实冰冷,一张画便能令她们离心,以至于可能此生再难见到。
在晚风中等,不难;但是在蛮荒中……
齐臻,你还愿意等吗?
对这个答案,她竟彷徨心虚到想要逃避,无法帮消失那个人答。
还站在花树前发着呆,电话响起。
“明晚给傻仔庆生,”美术馆同事说,“问他地点定哪里,他非说要你来定。”
唐翘楚皱眉:“他过生,为什么要我定地点?”
“还不是想追你?”
“你们没跟他说我喜欢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