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看上去好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关于他身上的一切灰暗的流言似乎都是假的。
但是她没有打算出车招呼他,也确定黎佰豪看不到自己——
如今她开的是一辆国产二手车,有些破旧,从黎佰豪身边过他连眼都不会抬的那一种。
等他们走了,唐翘楚才开车门。
余宛兰没想过她会来。自从将她扫地出门,她们母女有一年多未见——夏天听大姐说他们已经回了叶城,她也一次未上门过。
眼下,病重的余宛兰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老了许多。
她的床头除了鲜花、水果,还摆了一本《地藏经》。
“我都让林秘书不要告诉你。”沉默半天,女人先说。
“她没有告诉我,”唐翘楚答,“她只是告诉了大姐。”
“大姐、大姐……”余宛兰念叨,“我看你是快把当姐的人当妈了。”
唐翘楚不说什么。
“你还在怨我?”又听她问。
“怨你什么?”
“那个小学妹。”
唐翘楚还在怨,所以她答不出余宛兰想听的答案。见她沉默,余宛兰没好气:
“你知不知道当时她还有好些画留在华庭?我完全可以把它们都拿去给谢俊杰的,但因为你那天晚上跪下求我这个妈,我才顶住谢俊杰的压力,硬是让她把画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