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推开东园茶餐厅的后门,凶猛的暑气迎面袭来。
这城市总是这样,入秋了也像夏天。
踩着细高跟鞋踏上鹅卵石小路。走了一会儿便开始觉得吃力。今晚穿的这双是新买下的,美虽美,却不太合脚。
但依然在人前把路走得旖旎。
人前风光,人后却连背脊骨都被人扒穿——
“学姐家究竟做什么的?她那个小手包,五位数吧?”
“她啊,被包的。上次中年男人开豪车送校门口,我宿舍有人看见了。不然你以为她哪来的钱去英国留学。”
“不会吧?学姐之前男朋友那么多,真要有金主,不得气死。”
“你没发现她有这大半年没交新男友了吗?很明显被管制了呀。”
“阿ken师兄也是,这么多年也不死心。这种金丝雀就算追到手,也养不起啊……”
……
对于流言唐翘楚向来不太理会,因为要解释说来话长,说了别人又不见得信,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再者,她觉得那些流言也没伤及她什么,她去哪间美术馆实习,得到哪位业内人士的推荐函,该准备怎样的论文才能让她毕业后顺利去伦敦念艺术管理……都不是流言能决定。
可是唐翘楚并不讨厌学生聚会——跟外面的世界相比学校还是单纯,连味道闻起来都清爽许多。
他们看她像道谜题,她却把他们都看得清楚。比如那个服装系师妹,从头到脚加起来不超过2000元。然而跟在场其他人相比,她的家境已算优渥。
艺术是个昂贵的美梦。贫穷又平庸的如在场诸位,一旦走火入魔,说不定就会重复她父亲那样的命。
她同情都来不及,怎么会跟他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