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背后的蹭动,薄姝把手机塞枕头下, 转过身,一手绕过夏荻, 把夏荻扶到自己的手臂上。夏荻圈着她的腰, 脸埋在她的颈窝, 沙哑道:“怎么还不睡?”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夏荻道。
薄姝在小岛的木屋里翻到她爸的工作日记,日记写道:“我做了件非常错误的事情。”日期是夏行“跳下船”的第二天。早年她爸和夏行合伙,后来育苗车间出了点毛病,夏行建议宣布破产,她爸不同意。两人的立场在记录数据上有所表明。夏行“出事”后, 她爸又撑了段时间,宣告了破产。开始转做捕捞的生意。
虽然没有直接表明,就是她爸推夏行下船,但薄姝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段时期,她爸确实变得奇怪。小孩也奇怪,明明记不住童年的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一旦记住,就能随时想起来。
从姨爸姨妈的口吻中,夏荻的爸爸是个开朗的人,“跳海”之前完全没有任何迹象。
“我梦到你了。”夏荻道。
薄姝低头闻夏荻的发香:“其实梦也不一定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讲唯物主义,人哪有前世对不对?”薄姝道。
如果她没有去那个岛,不想重启她爸的育苗车间,该多好。
她为什么想重启她爸的计划?
为什么是现在?
可能因为夏荻,有了夏荻,她觉得能面对很多事情,面对她妈,面对她爸的遗留。
这仿佛就是个循环。
因为夏荻。
薄姝道:“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