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算?”董音道。
“就去见一面。”薄姝喝了口汤。
鸣笛声在海面上“呜呜”地叫,海面上摇曳着几只捕鱼船。男人从船里出来,咔咔地打着火机,风有点大,他扯自己的外套挡风,像只鸵鸟似的钻进外套里点烟。仍然点不着,他朝船里喊:“大薄,拿油灯出来。”
“操,”男人看着眼前“呜呜”的大型船,“总有一天咱们也能开上这个。”
薄姝一手举着灯,另一手举高手里的诺基亚。
男人点了烟,看了眼找信号的薄姝:“等会就靠岸了,你找什么?”
“刚有人打来电话,信号没了。”薄姝道。
男人是薄姝的合伙对象,他们合伙包了这条小捕鱼船。男人喊道:“说不定是要债的。”
男人刚把手里的网抛出去,“噗通”一声把他吓一跳,他转身看黑茫茫的海面,一个人头游弋而去:“大薄!你去哪!”
“薄星出事了,我回去一趟。”接到电话的薄姝,左右看了一眼跳进海里,往岸上游去。
冲到医院,薄星仍在急救室。薄姝打她妈的电话,刚开始还能打通,到后面直接关机。
“你在哪?薄星怎么回事?”
“你赶紧过来,我在人民医院。”
“靠,你好歹给薄星留点医药费。”薄姝回家找钱,家里被洗了一遍,薄星的存钱罐都被砸了,她从床底抠出了一个五毛硬币。她妈不接电话,她给她连发好几条短信,估计她妈把电话卡扔海里了。
邻居说,在外面晒网的时候看见她妈和韩国人,估计和韩国人跑了。
韩国人做渔产生意,船沉了,卷款跑了。
薄星在薄姝胸口蹭了一下,薄姝才坐直身子,扶着睡着的薄星的脑袋。她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名片上是她请的事务所的号码。这个事务所有寻人的业务。薄姝刚开始赚钱,就委托这个事务所寻她妈。其实很久之前就有消息,说她妈在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