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忘途觉得自己好像很在乎夜蓠的心情,夜蓠的喜怒哀乐总会影响到她,这非常不对劲,她不应该是一个会在乎别人想法的人。
在闫忘途的成长过程中,她一直都是个不那么合群的异类,她的喜好和观点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一开始她真的以为是自己错了,她试着隐藏心意委屈自己合群过,但是那种生活真的太难受了。
她现在再想到那时的自己,经常会觉得那阶段的她仿佛就像一个演员,每天都在扮演一个名叫『闫忘途』的乖孩子。
但人终归是会长大的,她渐渐发现『自我』是她绝对不能摒弃的东西。无止尽的曲意逢迎只会让一个人变得越来越不爱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值得被爱,甚至会让一个纯善的人走向灭亡。
大学毕业后,闫忘途曾隐藏身份在她妈蒋春禾的公司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她像普通社畜一样挤过早高峰的地铁,过过24小时stand by的生活。她也像普通社畜一样被领导和甲方骂过,被同事挤兑过,甚至还被女同事职场性骚扰过。
与她熟识的很多同事都觉得她是一个有锋芒的人,但她就算抵触社交,却还是能在必要时做到恰当迎合。这不是因为她愿意曲意逢迎,而是因为那是她的工作职责,她没必要给自己增加更多的工作难度。
不过也许正是托了那几年社畜生活的福,闫忘途渐渐变成了一个只对小动物特别温柔的人,她不在乎任何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她也不会对无休止冒犯她的人仁慈。
她对大多数人类都充满了防备心,她虽然可以在与人相处时做到基本礼貌,但那并不代表她出自修养的善意是『在乎』。
大多数情况下,闫忘途只在乎她自己,她也只信她自己。
由于过去她每天都在人堆儿里待着,与人交往时的哪怕一点点细节她都会看在眼里,她默默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时间长了也就获得了一种能力,一种辨别『恶意』和『别有用心』的能力。
现在的人类不知道是被『内卷』卷得魔怔了还是怎么着,一个个心机都可深了,是不可能轻易就被看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