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于高堂之上的人久久没有说话,灵犀低着头,只能从余光中看见烛光将她的身影融在绣有红色莲枝花的地毯里,似一道细窄的黑影遮去它继续攀岩而上的道路。
莲枝花开的灿烂又坚强,穿透出黑影又往上爬,却在下一秒,被另一道黑影所彻底阻拦住。
“驸马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本宫之命。”
声音忽的从灵犀身前传来,灵犀收回余光的那一刻,即看见站于高堂之上那人的袖袍已浮于眼前。
“臣不敢,请殿下息怒。”
捧于掌心之上的手炉,蓦然被人拿去,掌心没了重量,灵犀还依然保持着那般姿势。
赵清岁指腹抚过手炉的炉壁,手炉已只剩微弱的温度,顺着往下,探去炉底时,却隐藏着些许余温,余温从她贴着的指腹处向外蔓延,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灵犀的仍然摊开的掌心。
余温或许是来他掌心的温度,赵清岁这么想道。
“高统领。”
“臣在!”
“不论如何,今日之事,本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耳边分明是带着刺骨寒意威严的话语,字字声声落入灵犀的耳里时,不知道为什么,灵犀竟生出几分暖意来。
这股奇怪的情绪霎时从大脑传向整个身体,连指尖都被附着上麻意。
“驸马,你可知罪。”
身前幽幽的声音传来,灵犀暗自回了神。
“臣知罪。”她低声道。
赵清岁眸光微停,似成婚当日跪于床榻之下的人又和今日她眼前的人重叠。
明明是不一样的场合,不一样的事情,但似乎又都一样。
赵清岁看向苏蕊,后者立即低头向后缓步退出。
“如此,便随本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