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睡在这人的旁边有些紧张,也许是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慌乱感,宋锦遥睁着眼看着房间顶,久久不眠。
待眼睛都有些干涩了,宋锦遥眨了下眼,有一抹凉凉的柔滑抓住了她的左手,宋锦遥一怔。
侧头看过去,那人似乎早已睡得熟了,眉眼温和,嘴角隐隐是弯的,她也许做了什么好梦。
宋锦遥侧头看着她,轻声道:“晚安,阿竹。”
不久,她就睡了过去。
——
梦是煎熬的,是无尽的,她似乎掉入了一个大大的牢笼里,这里面有野兽,有诡物,它们围着她、包着她,密不透风,无穷无尽。
宋锦遥被一张大网捆缚着,喘不过气来。
浑身都疼,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割裂,再也完整不起来。
她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地喘气,紧紧咬着唇,紧紧咬着,直到咬出了血来,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她眼里涣散,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隐门人的筋脉里面运转着灵气,若是一个人筋脉堵塞,那这个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个平凡人,修不得一丝灵气出来,是以,筋脉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此刻,那筋脉似乎是被千千万万的蚂蚁噬咬着,它们一点一点地啃食,缓慢地,带给人无尽的痛苦。
夜已经深了,很远的地方传来几声狗叫声,过一会儿又隐隐低了下去,空旷无比。
宋锦遥浑身缩成一团,将被子叠开,一个人缩到一旁。
背后贴上来个柔软身体,紧紧靠着她,那人抱住了她,给予她无尽的体贴和温柔,发丝交缠,宋锦遥却再顾不得这缠绵的意味。
也许是夜里卸下了人的心房,她再也不似以往那么要强,她低了声音,颤抖着,语不成句:“阿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