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一定。”
应桃笙的要求,白鹤进到树林把那断线的纸鸢找了回来,桃笙这才愿意让白鹤背着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桃笙犹豫后按着白鹤的太阳穴问道:“桑落姐姐,你以前这里受过伤吗?”
白鹤想了想,进太子府前原本生活得很好,只是一场战争让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白鹤摇摇头。
对于白鹤的反应,桃笙早有预料,桃笙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我小时候还没被醉梦仙收养的时候,在战争逃亡的路上磕着的。那个时候战火的肆虐,人性的丑恶以及痛失父亲的痛都随着手心的血流个不停,血越流我就越哭。当时与我们一同逃生的一个姐姐,为了哄我不哭就故意把自己的手磕破了,然后哭兮兮地跑来找我要安慰。”
桃笙突然笑道:“你知道吗?她好笨的,那么平坦的路,她还走着走着就摔倒了。还摔倒了两次!她她就是好笨的。”桃笙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白鹤看到她拿纸鸢的手指都捏得泛白,白鹤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呢?你们走散了吗?”
“嗯嗯,走散了。母亲死了,为了保护我们,而我们却还是走散了。”当年,母亲引开了一队烧杀抢掠的兵,又来了一队。那个人将她藏在草丛里,一夜后她还是被抓住了。再见时,她们都被稽阴城的兵关押着,两个牢笼,分不开两个女孩。后来青州城的人马夺回领地,战乱交际里,她们终是被人群战马刀枪剑戟冲散分离。这一别,再也不曾见过。
“她说过,她会一直陪着我的。可是她没做到。”
“所以,你一直认为我就是那个人,对吗?”对于桃笙,白鹤虽有怀疑,但从未去调查过她。
桃笙没有说话。
“我这伤,我确实不记得怎么来的了。可能是胎记,也可能是训后天不小心弄的,也可能就是你口中那样的。”白鹤顿了顿,想了想——记忆里只有那场战争,父亲?父亲是什么样的?母亲?母亲呢?有母亲吗?白鹤深锁眉头,深吸口气后继续说道:“但无论怎样,我——白鹤,永远不会害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