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前她在书房便有一些失控的苗头,那时她尚能自欺欺人,如今却再不行。
该不会……
她真的动了心吧?
顾清影烦躁地摸了一遍身上,没有烟,连打火机也没有。
她晓得自个会想找烟,于是早把它们都丢掉了,除非去借,不然一根也找不到的。
夜色真深啊,偌大的宅子,除去低头唯唯诺诺的丫鬟,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
顾清影理了理旗袍,直接坐到台阶上,凉的。
看上去不雅观,但是她想这样做。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上学堂,那时她回回考第一,到最后老先生夸赞了一圈学生,天资聪颖,是好苗子,唯独到她,用的词是“刻苦”。
再稍大一些了,她接触到一个词,叫“严于律己”,才发现用它来形容自己果真是再清楚不过。
她的规矩,习性,是日复一日维持堆砌到现在的。
缺陷是,太过死板。
为了不给自己碰烟的机会,于是她扔掉了所有烟。就像,为了不让自己沉溺于情爱,于是她避开了所有人。(2)
终究有一天,这些都是徒劳。
那条小青蛇,她又有什么好的呢?
这世上有一技之长的人比比皆是,唱得红的女青衣一抓一大把,寒门走出来的文化人也数不胜数,性子好的、喜欢她的更多。
偏偏这些拼在一起,像拼音似的拼出个江琬婉,一颦一笑,怎么就能让她摇摆不定起来呢?
更甚者,顾清影已经不敢想她对江琬婉说过的那些薄情话了。
当真是惨不忍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