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婉朦朦胧胧地想,她在道什么歉呢?是答应了不碰自己却没做到,还是为这般算不上温柔的动作……
“嗤拉”一声,衣物扯碎的声音夺回江琬婉的一点理智,她有些慌乱地问:“三小姐,万一有人……”
“不会。有人守着。”
顾三小姐这个霸王,在北平是横着走的,何况还是桐城这个小地方。
江琬婉眯着眼睛,到底还是阖不住那双迷乱的眸子。耳边尽是一些细碎的动静,空间狭隘,狭小得快要盛不住滔天的浪。
“这回在外面,不叫你痛……”顾清影在女孩耳边说。
江琬婉往后猛抓了一下顾清影的腕子,险些把蓝旗袍蹭落。
顾清影捞了一下,顺滑的缎子,手心像握住把流水。
可这怎么握得住呢。
江琬婉颤着仰着头,从顾清影肩上,一点点往上挪。她不敢亲她,只能试探地用自己侧颈去寻顾清影的侧颈,然后靠在一起。
顾清影还是没有避。
从古到今,已婚夫妇在无名指佩戴戒指,有一种说法是,无名指处有动脉经过,拴住这里,是拴住彼此的心。
她从前留洋,学的不是医,却常四处去求学,人体结构图之类的多少留下些记忆。脖颈处的经脉可比无名指不知深了多少倍。
女孩不懂医,况且顾清影还对她这样动作,倒不必那样不近人情,默默纵许。
切切实实地碰到她,江琬婉心底丝丝缕缕涌起小小的得逞。
心里的那个人,眼前的这个人,高远如神祗。
她只捉住一片衣袂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