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晖是无奈的,因为她向来如此。
哪怕这儿每一块墓都长得一样,但柳深目的明确,不在经过的任何一块墓前稍有停顿,明确的知道那块属于自己母亲的小地方在哪。
柳深停下脚步,在一块墓前站定。常溪站在柳深身侧。
墓碑上的照片很特别,照片中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对着看照片的人做鬼脸,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常溪很想笑,就浅浅的一笑。
常溪看了眼身边的柳深,柳深看着照片,目光柔和,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柳深没看常溪,只道:“她不想看见有人苦着脸来看她。”
常溪再次将目光移回到墓碑上做着鬼脸的照片上,扬了扬唇角,“阿姨应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柳深只低声应了一声“嗯”。
又安静站了片刻,柳深开口道:“我那时候才十岁,时间过得很快,十四年了,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当时是什么感觉了。”
常溪扭头看了眼柳深,又回过头低声应了一声“嗯”。
时间是最无情的,不因你的悲喜而驻留。时间并不能治愈一切,它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如果希望时间治愈一切,还不如看看身边的人,看看自己。
柳深转了个身,背对着墓碑,凭高望远。
这个位置视野开阔,能看见一层层往下的墓碑,也能看见云雾笼罩的城市轮廓。
墓区最多的植物是柏树、冬青树之类的四季常春的植物,四季常绿看上去生机勃勃,但墓地里的东西都是死的,决定墓区种什么的是活人,墓地也是给活人哀悼死者的。
这个地方除了放置了死者的骨灰、立下了墓碑,似乎和死者并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