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意外的是,蒋兰似乎认可了她的任性,自从那个月夜之后便再也没有要求她喊自己嫂子。
郭春兰却觉得女儿没规矩极了。而且不讲规矩居然还分人,刘凤这个嫂子她就叫得好好的,一到蒋兰这就变成了直呼其名。郭春兰觉得这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她怕被二媳妇说闲话,因此批评了女儿几次,可女儿总是不改,她也只好听之任之。再说,她还有别的大事要烦。
这件大事就是,给林伟康传宗接代。
蒋兰和林伟康已经同睡一张床有些日子了,但却并未发生该有的关系。
不发生关系还怎么传宗接代?
郭春兰知道这种事跟林伟康说了也是白说,只能从蒋兰这边入手。于是她特意找了一天向蒋兰暗示这事。
蒋兰听完她的暗示,没有说一句话,只点了点头就早早回了房。
郭春兰习惯了蒋兰的少言寡语,也不甚在意,但她终究不放心,于是决定夜里去听房。
郭春兰那天夜里时刻注意着楼下的一举一动,反复下楼察看。
终于,林伟康屋里黑下来,郭春兰马上走过去靠在门上仔细听着动静。
然而她听了许久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屋里静悄悄的。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终于传出一些极细微的响动,郭春兰兴奋地把脸贴在门板上,简直到了严丝合缝的地步。
只听见这动静逐渐清晰了起来,似乎还带着某种频率,越来越有节奏,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强力
最后她终于听出来了,这是儿子的呼噜声。
这一晚算是白等白盼了,郭春兰悻悻而归。
然而她并不死心,于是又连着听了几晚。
第二晚,她听到儿子山呼海啸般的呼噜声。
第三晚,她听到儿子龙吟虎啸般的呼噜声。
第四晚,儿子不打呼了,但她依旧啥也没听到,自己却得了重感冒,病倒了。
郭春兰怀疑是蒋兰在玩猫腻,气得把她叫到跟前质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