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女人含笑,没再闹他,接过药片仰头吃下。
少年情绪变化多端,给块儿糖吃立马乐呵起来。
白家人丁稀少,白璃出生后父母已经没有再生二胎的能力,回想起来她压根没有所谓的童年,更没有同龄玩伴,极度渴望陪伴的状态下,她在外市破例将白易远捡回家,待他如亲弟弟。
刚捡回来少年不知自己生日,遭遇长期家庭暴力,每天吃干馒头和水,没有上过学,未来一片黑暗。
吃完药白易远看出姐姐眼里有倦色,催促她睡觉。
白璃根本睡不着,她平躺看向少年,“易远,去洗把脸。”大大小小多处伤口,有够狼狈。
然而,她捡回来的弟弟没能享受温室般的生活,早早开始跟着她出门讨债,染上一身痞气,满嘴脏话,抽烟喝酒,逃不过暴力二字,身份之间的转化,让他从被施暴者变成施暴者。
少年伤的不轻,没断骨头已是万幸。
等他洗干净,白璃还没睡,阖着眼养神,许多事让她心烦意乱。
余伍躺在停尸间,她没脸睡去,轮到白璃这代,白家催债安全许多,至少他们不动粗的前提下很少受伤,白易远看出她有心事,趴在白璃手边,低声问:“姐姐在想什么?是伍哥”他滚动喉结,艰难吐出余伍的名字,“还是余姐姐?”
“都有。”白璃没睁眼,淡声回道。
“姐,都怪我,要是我早一步”
“易远。”少年情绪激动许多,白璃握住他手腕,安抚道,“生死有命。”
命让谁死,谁能违抗,她心底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