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接着往下说的时候语气已经低了下去:“她硕士毕业那年刚好是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因为临近毕业太忙了,就没回来,你妈妈就托她先给你起个名字,说是等她回国,应该刚好能赶上外甥女出生的时候。她说着自己不会起名字,但最后还是抽了一整天去翻字典……”
“然后呢?她有回来吗?”谢知遥喉头动了动,她对谢婷宁这个人完全没有记忆,“她现在……”
“有,但现在……她已经不在了。那是你出生前的事情,但你的名字,确实是用的她起的名字没有错。”谢远宏抿了下唇,缓慢地摇了摇头,“走吧,其他的下回再说,咱们该回去了。对了,别在你爷爷面前说我跟你讲的这些,老爷子不想提这些。”
谢知遥知道他这是不想往下说了,也就识趣地没多问,乖巧地点点头跟上。
不在了这三个字,其实不止一种理解。可能是字面意思上的不在这里,离开去了某个地方,也有可能……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管是哪种,都如他所说,是遗憾和伤疤。
谢知遥跟着他走上电梯,剩下的这一小段路上她犹豫了很久,却依旧没有问出老宅那间屋子里残存的那半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被撕碎的另外半张是谁?她的确是好奇的,但是这个时候……也似乎确实不大适合问出口。
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只能暂时按捺住了好奇心。
外面好像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许淮安和许钧毅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股火锅味儿,蒸腾的水汽飘散在空气里,驱散了一冬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