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那么久的队也值了啊。”谢知遥凑在窗户边上,不禁感叹道。她侧过头看了看身旁的人,女孩子的侧脸清隽秀气,睫毛长而翘。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目光,许淮安回过头,递给她一个探寻的目光。
“淮安。”谢知遥眨了眨眼,轻声问她,“你鬼屋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呀?”
与其说是在意,不若说是有点意外和感动在里面。
一个人在最恐惧的时候做出的任何举动都是无意识的,那个时候的许淮安……下意识的动作是把她推进鬼屋的那间狭小的安全屋。
她明明自己那么害怕那些东西的。
错落的灯火落在女孩儿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底,那双向来寡淡的眼睛里头盛着的是满满当当的温柔与赤诚。
“阿遥。”她稍稍歪过头,额前略微有些长了的碎发坠下来遮在眉尾,开口时声音低柔清冽。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能站在你身后的孩子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谢知遥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
如果说第一次是对过去的释然,那……这一次呢?
“然……然后呢?”
许淮安抿了下唇,很轻地笑出来,说:“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你当时明明也在害怕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目光下,谢知遥忽然就放松了下来,她的手搭在膝盖上,慢慢探过去勾住对方的小指,在月色与华灯之下轻轻摇晃,“可以不用逞强的哦。”
“怕,但又不是逞强。”许淮安垂下眼睛,目光落在两个人勾起的小指上,“真要说的话,小时候你就不怕吗?”
她问过这个问题的,在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