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好就是不一样啊。”林雪在坡下远远看见这一幕,没忍住感慨了句。
多少人过来都是胆战心惊的狼狈模样?她倒好,几步这么过来了。
相比之下,许淮安虽然不算慢,但是看着谢知遥飞快地跑过去,她才走到桥中间。倒不是恐高或者怕掉下去,只是人走在这种摇晃的地方本能地会求稳,除了熟练使然,没几个会跑得飞快的。
她弯着腰,努力在摇晃的木桥上保持平衡,却不想一抬头便撞进了女孩温柔含笑的一双眼睛。
谢知遥站在木桥尽头,向她伸出手。她的帽子因为动作被掀开了一点,松松垮垮地盖在脑袋上,刘海被汗水濡湿,几缕碎发贴在面颊上。
“还有几步,过来我拉着你走。”
许淮安扶着桥边缘蹲下来,没来由地怔了一下,随后笑了:“不怕我没站稳把你一起带沟里?”
往年来潜西走这条路都有没站稳一脚踩进小溪里的,不过倒是不危险,就是衣物湿了显得狼狈。
“相信我嘛,绝对不会踩下去的。”谢知遥把外套的袖子挽到了手肘,笃定地一点头催促她,“来吧,我保证抓住你。”
身侧是溪水潺潺,蛙鸣声声,身后不远还有同班同学的交谈声与缓慢挪动的脚步声,许淮安注视着似乎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一时间竟然觉得天地寂静。
在似乎被拉长的时间里,她缓缓挪动脚步,一点点靠近那只向她伸出来的手。
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幼年时的怯懦早已在经年累月的时光中褪去。许淮安有的时候在想,她其实也没那么怕鬼怕黑,也没有所谓的那么多不擅长和恐惧。至少在外人面前,这些过去惧怕的东西能在她心底划开涟漪,却仍旧不会露于声色。可到底为什么在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面前,就好像跟被打回原形了一样。
后面慢慢的,其实也琢磨出来了一点缘由。
谢知遥知道其实她已经不会再如幼时那般,但她仍旧毫无保留地延续着最初遇见她的模样,在她觉得恐惧不安时伸出的那双手从来没有变过。或因习惯,或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