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咬牙,甩了甩宽大的官袍,继续道:“我一再嘱咐殿下须得放宽心去,保重凤体,可殿下竟是如此不听劝,我这奉御又如何做得?罢了罢了,我这就辞官家去!”
阿阮知晓苏叶乃是一时气话,不由宽慰:“奉御莫急,殿下身旁,怎能少得了奉御!”
“苏姨!”忽的,郑晗的声音响起。
苏叶进殿后,只顾同阿阮说话,询问祁姝病情,此刻闻得郑晗出声,方转过身去,看向郑晗。
郑晗站起身,步至苏叶跟前,曳地的高腰石榴裙,连同额间的梅花妆甚为耀眼。
苏叶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见过郑晗,眼下见着,顿觉郑晗又长高了许多,举手投足,也脱去了刚来朔国时的稚气,多了些逐渐长大的成熟之姿。
郑晗对着苏叶弯腰一揖,郑重道:“太后之症,有劳苏姨!”
苏叶见状,不由一怔,印象中的郑晗,还是那个犯了病不肯瞧治,同她闹别扭的孩子,眼下竟如此懂得礼数了?……苏叶噎了噎,方才的火气竟莫名地平息了好几分,她睨了郑晗一眼,也不答话,径直去瞧祁姝。
苏叶仔细地给祁姝诊完脉,终是舒了眉眼,口中说道:“殿下并无大碍,只依旧气郁不散。眼下又饮了酒,恐是胃中难受。”苏叶说罢,转身吩咐阿阮:“命人,取薯蓣切碎,和以小米,熬一碗薯蓣米粥来。殿下未用膳食,即便醒了,也不可直接用药,须食些粥品暖胃。”
“喏!”阿阮听言,赶紧下去吩咐。
永宁宫的一众人忙碌开来,而榻上卧着的人却依旧静静地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