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众人全部退去,祁姝方开口道:“吾与你,似乎许久不曾说过话了。”
严氏转身,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我同太后,有话可说?”
严氏转身的同时,祁姝方瞧清了她的模样。严氏当年,能歌善舞,容姿妖娆。先帝崩后,祁姝鲜少见到严氏,今日相见,才发现严氏已然朱颜老去,虽如昔时一般,浓妆艳抹,可再厚重的粉脂,都掩盖不了那份沧桑之态。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不知为何,眼前此景,竟让祁姝想起这句诗。
严氏一党,蛇鼠一窝,自祁姝入宫为后,便屡生事端,待祁姝诞下太子,更是变本加厉,一有时机便加以构陷。只是,论智谋,严氏哪里比得了祁姝?庙堂险恶,祁姝虽生性内敛自持,但既然已入宫廷,便绝不会任由自己做那软弱可欺之人。祁姝总是筹谋在前,谋定后动,一旦动作,定是果断决绝,不留情面。
照理说,宿敌相见,祁姝心中多少该有些恼怒,可为何竟感叹起“朱颜辞镜”来?
祁姝疑惑,一时无语。
延英殿,郑晗才刚洗漱,正欲用膳,却见魏十和几名内侍一道,正窃窃私语些什么。
郑晗微微皱眉,摆出郡主的架子,对魏十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魏时闻言一惊,忙步至郑晗跟前,他不敢隐瞒,如实禀道:“郡主,外头宫人们皆传,两队金吾卫护着太后车辇,一大清早往咸泰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