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祁姝是圣人之母,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受群臣朝拜,万民敬仰,有何事无法开怀呢?
可那日,却分明看见,苍穹之下,偌大的宫殿,亭台楼阙,玉瓦琉璃,祁姝静立其中,美目隐着忧愁,纤纤身姿,是那般绝世而独立。
绝世而独立啊……
郑晗想着,伸手拍了拍紫骓,自言自语道:“紫骓啊紫骓,你说,要怎样,才能让姨姨开怀些呢?”
紫骓似是听见主人的喃声轻语,停止了进食,倾过身去,耳朵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
郑晗见马儿和她如此亲昵,终是展眉而笑,她怜爱地抚摸着紫骓,待它食完,又喂了些水,便回去殿中,唤了魏十来见。
郑晗在屋内端坐,这回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道:“魏中官可知,太后素来喜爱些什么?”
魏十听言,一时怔住,不知郑晗所问何意,亦不知该如何作答。
郑晗见状,轻轻笑了笑,说道:“魏中官不必惶恐,我不过是见太后政务繁重,思虑过甚,想着能让太后闲余一乐。”
魏十明白了郑晗心意,可太后喜爱什么,他似乎也说不好。
魏十一面思忖,一面嗫嚅道:“太后平日,喜怒不行于色……每日除了处理政务,同臣子们议政,便是……便是考问圣人功课,亦会取奏疏予圣人,叫圣人阅后将政见说与她听。再有就是,太后会召紫宸宫的秦中官询问圣人起居。圣人每日做了什么,几时起,几时睡,一日三餐食了什么,食了多少都会问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