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晗闻得“惊胎难产”四个字,身形一滞,整个脸都白了。魏十短短数语,所透露出的凶险之情,叫郑晗心惊不已。她不敢去想,太后苦熬两天两夜是何等痛楚,她心有疑问,太后为何会惊胎,太后的头疾可是那时落下的病根,然而眼下继续追问魏十,显然不妥。
郑晗的手,紧紧攥起,对着魏十,不动声色道:“原是如此,难怪,我见苏奉御同太后说话,似是旧友一般。” 郑晗说罢顿了顿,继而道:“夜已深沉,魏中官且去。”
魏十一撩拂尘,恭敬道:“郡主早些安置,奴告退。”
永宁宫,祁姝亦未安睡。她卸了妆容,着一身素色襦裙,就着灯盏,执卷静读。阿阮端着一秘色瓷碗,步至祁姝身旁,轻声道:“殿下,夜深了。”
祁姝放下书卷,瞧着阿阮手中瓷碗,弯了弯唇角,说道:“是阿叶制的宁神丸?”
阿阮低眉轻笑。
祁姝执起瓷碗,将药汁一饮而尽,药汁自是苦极,可祁姝神色平静,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阿阮一面拿着湿帕给祁姝擦唇,一面道:“殿下,苏奉御说的是,殿下切莫思虑过甚,太过操劳。”
祁姝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阿阮当知,昀儿尚幼,吾须得为他清除一切障碍。”
阿阮俯首:“殿下身子,亦当多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