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鹤卿捏了捏手里花冠,抿了抿唇,“我给你戴上?”
卷耳露出笑颜,微微低头。
那花环用桑梓枝条做成,上面缀了许多明艳幽香的花,是奚鹤卿找了草原的老人学着编的,他编废了许多个,被老者嫌弃的不行,废了好久的力气才出这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他手上斑驳着伤痕,绵绵细细几道血色,瞧着有种枯寂的美。
奚鹤卿抬手,把花冠稳稳带戴在卷耳头顶。
“倒是有些重。”卷耳笑了笑,声音温柔。
她抬眸,盈润眸光像是坠了星星的泉,澄澄如水般裹着爱意。
波光粼粼里,倒映着他。
奚鹤卿哑着声说,“卷卷。”
“嗯?”
“很美。”他笑里澈澈。
奚鹤卿把手里匕首递给卷耳,她笑着接过,抬起左手,在腕上划了道浅浅的口子。
血痕渗出,卷耳拿右手抹了,复又抬手抹在奚鹤卿唇上。
这是蓬莱的一种古老的习俗,意为‘定礼’。
蓬莱古语有言,人生而便有来世,皮囊无记忆,灵魂却有。
这血香经世不灭,风卷云舒里,意喻永世不离。
奚鹤卿后退一步,以左手覆胸前,躬身垂头,向卷耳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