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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跑来,他呼吸沉痛,如今只能嘶哑着开口,“你不认得我?”

他眉间雾霭成烟,卷耳瞧他半晌,无奈道:“抱歉。”

她是真的不记得。

奚鹤卿这名字,还是方才兰壶与她说的。

他哑然。

卷耳复又前行几步,停在奚鹤卿面前,斟酌开口,“我的侍女同我说,我们是夫妻?”

奚鹤卿攥紧袖袍,忽而惨笑,“不是。”

他抬起右手覆于左胸,修长身形躬身弯腰。

他踩下自己的沉沉傲骨,向她低头。

一旁的鸣金一惊。

这是蓬莱家奴对主人行的礼数。

千万思绪叩入心扉,奚鹤卿最后只是轻声说,“我只是,您的护卫。”

他身子紧绷,没再敢抬头。

滔天崩溃埋在他心里与眼底,奚鹤卿死咬口腔软肉,没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卷耳还要再问几句,奚鹤卿却霍然转身下楼,只留给她一个孤冷的背影。

卷耳蹙眉,冥冥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