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座下的马匹因此有些脚软,连连退避。吉尔伽美什不得已,低头冲哈基什斥道:“哈基什,快回去!”
“王这是要去找到起死回生的灵药,王一定能找到,会给你带回来神气活现的朵。”
吉尔伽美什说这话的时候,抬眼望向道路的另一端,仿佛他能看见伊南,能看见那个娇俏的、顽皮的,关键时刻却又冷静且充满力量的女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决心,他仿佛真的有把握,一定能够找到不死药。
哈基什被吉尔伽美什训斥了一顿,委屈地停下足步,伸出两只前爪,身子向后蹲,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有什么要告诉吉尔伽美什,却又说不出来,憋得十分难受。
吉尔伽美什使劲一拉坐骑的缰绳,硬生生把马匹的头别过去,不让马儿被哈基什吓到。
他硬着心肠大喊一声:“事不宜迟,王必须动身了!”
偏偏这时伊南距离吉尔伽美什还差着几步。吉尔伽美什完全看不见她,而她纵然喊破了喉咙,也无法让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
在这一刻伊南终于感受到了绝望——他们的默契去哪里了,难道早先让吉尔伽美什战胜悲伤,重新站起来的那一点点微妙的感应,此刻也随着她变成“大透明”而消失不见了吗?
她有种预感:一旦现在错过,他们两个,就永远成了这时空里孤寂的灵魂,错过了,灵魂之间的纽带就从此消失了。
她这么想着,却没有意识到她这是受到了丹尼尔的影响,将“灵魂”也一并纳入了自己的认知范畴——按说科研人员,不应该如此唯心的。
她喘着粗气,目送着吉尔伽美什催动马匹,向乌鲁克新建成没多久的城门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