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林捂着脚心,有心想说什么,可不知为何,在从刚才树枝扎进去的时候到现在,他的意识一阵阵的恍惚起来,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嘴唇哆嗦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扎根刺而已,又不是腿断了,自己起来。”钱五叔憨厚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忍不住踹了钱林一脚。
却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竟是让钱林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钱五叔心里有一瞬的发慌,却还是不相信钱林会因为跟树枝扎一下,再被他踹一下就出事了。
他们这些田里淌的泥腿子,谁没被地里的树枝石子扎过,有的人脚掌被划没了半截也没得他这幅模样的。
他打心里觉得是钱林被岑行戈堵了回去心里不舒坦装晕了事,于是挥挥手,给他些面子让其他人把他送了回去。
然后他才回头看向岑行戈和岑老夫人,“今天的事情暂且就这样,等下午的时候咱们一同去里正家里问个清楚,这事不明不白的也不能服众。”
钱五叔自认为对岑家已经够客气了,却没想却听到岑行戈一声极尽嘲讽的嗤笑,他顿时面子上挂不去,黑着脸走了。
几乎算得上不战而胜的岑行戈立刻得意洋洋的回头看向碧荒。
却看到碧荒站在田埂上,一双眼睛漠然而空乏,像是万物不入其眼,淡漠无情的像是随时都能飞升成仙。
岑行戈心里一紧,不由得快速上前两步,抓住了碧荒的手,嗓音微微发紧,“娘子……”
碧荒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像是把仙女抓进了手里,就从此再也无法飞升了,岑行戈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转而笑得畅快而肆意,“为夫刚刚样子是否帅气逼人?”
碧荒抿唇一笑,“是极了。”
岑行戈不屑道,“这是那钱林也太没本事了些,认个错就得了,还偏偏要装晕逃跑。”
和钱五叔等村人所想的一样,没人觉得这路上的一截树枝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