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莲担心又不敢问,只好在门口守着。
阳光透过窗棱的缝隙投进房中,灰尘在光影中跳动,程茵脸没有一丝血色,觉着周身发冷,像是全身的血液凝固。
这个时候她在想,是不应该哭一哭,可静坐了许久她才发现,她除了脑子有些不太灵光之外,一滴眼泪都没有……
程茵目光锁定妆台下的匣子,从中取出那支郑寒问亲手雕的桃木簪子,鬼使神差的插在了发髻上。
程文知道程风去仲江这事上没得商量,此时才发现他平日在背地里究竟做些什么这个当父亲的丝毫不知,思虑再三,寻来管家让他盯住程风平日都见哪些人,做哪些事。
临了还特意叮嘱此事不要让程茵知道。这兄妹二人素来是穿一条裤子的,让程茵知道了,恐怕会给程风偷偷报信。
程茵这两日日夜不得合眼,手里紧紧握住那支桃木簪子,不语不动,双目无神。
素莲一脸愁容来到床榻前生怕惊了她似得轻言:“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你说……”程茵久未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人死了会托梦吗?”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素莲有些毛骨悚然,心想着这该不是撞鬼了吧。
“梦……”程茵忽然想起之前做的那个血腥的梦,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梦……怪不得我会做那样的梦……”
程茵似笑非笑,双手将簪子紧紧握在胸前,随即又躺下,面朝床榻里,蜷缩起来,喃喃自语。
素莲见这样子像撞邪,耽误不得,直接跑出去禀报夫人。
当天夜里程茵便发了高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时不时的流泪,任凭她往日隐藏的再好,病一场便什么都藏不住了。
她心里还是有郑寒问的一席之地,只不过她恨他,恨的不愿意承认而已。
钱茹和程文急的火烧眉毛,这病的蹊跷又突然,让人无从下手,汤药一碗一碗喝下去也不见好,连叫魂儿的婆子都请来了也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