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您常托人给父亲送不少礼物回去,父亲在家也常常提起程大人,只说程大人读书刻苦,非旁人能及,”孙亦之一顿又笑言,“父亲还说,如果当年他像程大人这般用心,也许现在也能在朝中为国尽一些绵力,不至于后来几次落地,最后转而承了祖业在乡间开医馆。”
“非也,你父亲不该这样想,治病救人是行善积德的事,心存仁善便能造福一方百姓,当然了,孙兄的志向不在乡间,这半生都在乡间,也是委屈他了。”
“这也就是父亲为何自小对我严加管教的原因了,只是亦之不争气,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功名。”说到此,孙亦之有些难为情。
“不,贤侄,科考之事也要天时地利人和,时机若到,该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要妄自菲薄,”程文一顿,“不过你父亲书信中说让你来京城,又没说清原由,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这倒没有,”孙亦之解释道,“其实是我自己想来京城看看,想着能涨些见识,父亲便说起与您是同窗之事,一封书信便到了您府上。”
“这样也好,你来了京城人生地不熟,且安心住在我府上,多四处转转。”
程文负手而行,心中多了几分思量,同窗好友的信中字里行间有些想让他拉扯孙亦之的意思,他身居要位,若是给孙亦之安排个不起眼的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只是暂时还不知这孙亦之品行如何,若品行端正给他安插个去处也不是不可,想到此还是先决定让他小住一阵子,观察观察再说。
“那就打扰程大人了。”孙亦之面色从容,斯文有礼。
“贤侄不必见外,我与你父亲微时便交好,你且称我为叔叔便是,叫程大人,反而生分了。”
“是,程叔叔所言,小侄记下了。”
程茵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觉得喉咙里干燥难忍,嗓子发紧,随即轻咳了两声,程风忙将茶端过来,由素莲将程茵扶起,程风将茶递过去:“茵茵你醒了,是不是渴了,喝点水吧。”
程茵将茶水接过一饮而尽,顿时觉得干涸的嗓子润了不少,回想自己这混沌的两日,才问:“我是病了吗?”
“你还说呢,那天郑寒问将人事不醒的你送回府时把我们都吓坏了,好端端的人出门,一身湿透的回来,到了夜里你便发了烧,烧的都说胡话了,郑寒问还要在这里守着你,父亲觉得不妥,将他劝回家了,”程风接过程茵手中的空盏又问,“茵茵,你那天究竟去哪了,你和郑寒问怎么回事,俩个人都湿透了回来,该不是郑寒问见你不理他,便恶向胆边生,拉着你跳河了?”
“哥你说什么呢,”程茵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只是我不小心落水,凑巧被他看见了而已。”过多的言语程茵不想多说,实际上那天的情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回忆了。
“这可不像实话,素莲这丫头嘴严的很,怎么问也不说,要不是爹拦着,我早给她用刑了,看她说不说!”程风自小便喜欢说狠话吓唬素莲,从前还能让素莲吓哭,可他说的多了,素莲也皮了,全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