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觉得这女人真的有病，她三巴掌不偏不移扇的都是同一侧脸颊同一个位置，导致那个位置现在已经没了知觉，甚至让陆遥颇为乐观的觉得，第四巴掌落下来的时候，他可能都麻木的不会再觉得疼了。

“你在笑什么？”李慕然的声音中怒火叠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遥耳鸣的缘故，他总觉得这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凄厉难听。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谎？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把他抢走！你说！你其实也不是那个‘陆遥’吧！”

这个“也”字儿用的很妙。

再一次肯定了她穿越者的身份。

陆遥没有急着回答她的后半句话，而是微笑着回应了前者道：“我就是在笑你说的命中注定，不管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为什么现在你还会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把我绑架到这里，跟我说这些废话呢？既然你们的感情不论怎么样都不会改变，那你现在应该躺在端木轩怀里感受着他的爱、而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恪尽职守的扮演了所有的反派角色才对吧？”

李慕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戳到了痛处，李慕然这次并没有直接动手，而像是傻了似得，楞楞的看着陆遥半天没能说出句所以然来。

陆遥倒是也不着急，沉默了片刻给了她一会儿消化的时间，才又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天命所归是什么意思，也从来没觉得你说的命中注定有什么道理。我只是觉得，如果人生和一本小说重合了一点儿，你就把那本小说奉行成了绝对的命谱的话，实在是太可悲了。”

李慕然沉默。

这次没有巴掌，也没有尖叫。

只是持续着一种让陆遥觉着有些不太舒服的沉默。

过了片刻，她说：“你果然知道。”

陆遥点头。

他觉得有点儿讽刺。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即使如此，迎接他的不是异世老乡相见的快乐，也不是把酒畅谈当年的感慨，而是眼下这样——

既然是老乡，那估计李慕然觉得他更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