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让他找到了一老头子,说是我祖父的亲兄弟。小子先前便说了,我曾祖父靠着一条商船发家,四处奔波流浪,宗族早就不可考据。”
“他找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而就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得了我家产业。那老头子借口不懂漕运,家乡又不在徽州,将我家中明面上的产业,全数卖出。”
“而买我家河船的人,正是徽州知州漆成的妻子牛氏。漆成不肯接受折价,以正价收入,在徽州得了大善人的称号;而我家中海业,从此便消失无踪,尽数落入漆少平的口袋之中了。”
“大人,小子不敢妄言,敢以项上人头作保,每一句都是真的。”
谢景衣眼眸一动,插话道,“你不过十三四岁,说话头头是道,十分有章法,言语之中,通晓大陈律,莫不是有人教你的?”
黄府尹听着,嘴角抽了抽,有人教?全东京城的人,都会觉得是你教的吧,毕竟人家漆少平,才得罪于你!
别人避嫌都来不及,你倒是好,自己个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简直是奇葩中的智者。
柳梦庭扭过头来,疑惑的看了谢景衣一眼,对着她拱了拱手,“这位夫人,并非小子自夸。我虽然今年不过十三岁,但已经启蒙十年,中了秀才。不敢说通晓,但对大陈律法,略有粗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