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郭嘉的搀扶,郭瑾强撑起身子,冲着华佗的方向直直伏跪于地,特行跪拜大礼,诚声恳求道:“瑾无法,还望先生施以援手,为志才兄祛病续命!”
华佗似乎也被这伤寒之症难住,先是将郭瑾扶起,而后便兀自席坐于外间,捋须而叹。许是念及郭瑾旧恩,华佗终是手书一封交由郭瑾,只说自己独擅外科,伤寒之症,病理复杂难克,还需此人来看。
郭瑾接过端详,信封上只有游龙飞腾的四个大字——“仲景亲启”。
仲景……张仲景?!
就是那个著有《伤寒杂病论》的三国医圣?
她似乎在哪里读过,说是张仲景的家族本来人丁兴旺,盛时曾多达二百余人。可自从建安初年以来,不到十年间,有三分之二的人便因罹患疫症而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之有七。正是因此,张仲景这才终生致力于攻克伤寒难症。
郭瑾不由攥紧手中的帛书,也不知此时此刻,张仲景是否对此已有小成?
……
曹操特地遣人将戏志才转送回许,隔离候诊,并着快马送信,将张机请至许昌看病解难。华佗将郭瑾等“密切接触者”集中起来诊脉查看,见其他人并无伤寒之兆,这才督促众人以盐水消毒后,悉数放归各自帐中。
谁知不过三日,郭瑾亦随之病倒。
头疼脑热、咽喉肿痛,说话间更是如撕扯般干哑难捱。郭瑾悲伤地想,自己肯定是要完球了,谁曾想没救过戏志才来,自己却先一步要为他垫背去了。
华佗为她看诊后,却是松口气道:“天寒地冻,长珩不过是风寒入体罢了,并非伤寒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