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的姜承礼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出这句话,而自己又是怎样因为害怕而敷衍了他,让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装傻,小心翼翼地住在他楼上,小心翼翼地请他看话剧,小心翼翼地庆祝着他们初次见面的纪念日。

姜承礼一定很痛苦吧?就像方丘说的那样,他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问自己,姜承礼是不可替代的吗?

他又很快回答,是。

宋西野在得到这个答案时,突然想明白了,他对这段感情最大的安全感从来不应该是来自其他人的肯定,也不应该是姜承礼的掏心掏肺,而是他们二人的心甘情愿。

一切的一切,无非是这四个字。

他们之间固然有太多的不同和太多的阻碍,固然有太多的不确定,但说“不可能”似乎又言之过早——从情感上来看。

宋西野在自认为最理智的时候抽身,却忘记了这本就不是理智所能左右的。

就像他本以为自己分手后能潇潇洒洒,却在听到他的消息时、看到那张脸时便溃不成军。

昨天晚上,在电梯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把那些多余的顾虑都丢掉,走上前去,抱住姜承礼,告诉他:“夜色很美,我很想你。”

现在可能也不晚吧?

宋西野看了眼表,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像疯了般地上楼去找姜承礼的房间,他隐隐约约记得姜承礼最后说过自己的房间号,好像是707。

宋西野站在门口,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他拿左手敲了敲那间房的房门。

稳定的三声过后,开门的是穿着保洁服的阿姨:“请问您有什么事?是东西忘带了吗?”

宋西野顿时一阵心慌,甚至一瞬间急出了眼泪,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想要当面和姜承礼说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却还是没赶上吗?他们这次还是要错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