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道:“好吧!”不让她看到浀江的情况,她也是不安心的。
马车外,不止有杨书文,还有王家镇。
王家镇四十多岁,已经留起了山羊胡子,打理的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个做事情一板一正的人。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浀江一座水库的大坝上。
盈若也不管几个大男人说什么,自去观察水库的水位。水库已经吃满,虽没有达到警戒水位,但再来一场暴雨,定然是吃不住的。
说到放水,王家镇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抗议,“浀县的五座堤坝,都是老百姓拼命修建起来的。问下游收点儿水费,也不过是对老百姓付出的补偿。还望知府大人体谅,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李光裕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光就没敢离开小丫头。生怕她一个不管不顾,掉到水里去。
王家镇继续道:“别说不计价的放干水库了,就是放干一半的水,这十里八村的老百姓只怕都要冲到县衙里拼命的。”
盈若听他叨叨的耳朵都要起茧了,说来说去,还是想要银子。放水可以,须得先拿银子出来。
“现在是七月,以密州的天气来说,雨季会一直持续到八月的。如今就算把水都排空了,再来几场雨,水还会满的。”盈若忍不住的插嘴道。
王家镇扫过来一眼,对于知府大人的未婚娘子,压根儿就没当回事。而且对于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非要插上一嘴,也是非常的不喜。“我一直都对我家的一个女儿多有叮嘱,女儿家就该在家里绣绣花,跑到外面去指手画脚,没的惹人嫌。”
这话也是在气头上说的,一来是给李光裕上眼药,二来就是含沙射影的指责盈若不守妇道了。
李光裕的脸色登即就不好看了。
盈若笑道:“难怪王大人当了十多年的知县一直都不曾挪窝了,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若是传到了当今太后那里,岂不是要治你一个含沙射影之罪?”
“你……”王家镇一噎,看向李光裕。
李光裕哼了一声,“王大人不用陪着了。本官四下里看看就好。决定放水是本官的事情,执不执行是你的事情。”说完就带着盈若上了马车,完全不给王家镇以辩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