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道:“不是!我已经被动了十六年,还要继续被动下去吗?还要被动到什么时候?也是时候变被动为主动了。太傅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十六岁,有权决定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
“不错!”岳老夫人的声音洪亮的响在外面。须臾,就见她被林嬷嬷搀扶着快步走了进来。
李光裕挣扎着起身,被岳老夫人一个手势给阻止了,“别逞强了!扯动了伤口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
安太傅却退后两步,弯腰拱手行礼,“老臣见过夫人!”
岳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不敢!我老婆子守寡半生,早已是沈家的人了。哪敢当安太傅如此大礼啊?”
安太傅没敢直腰,“早就听闻夫人来了玉兰县,本想着一早就过来给您请安的。只是光裕说,您此次来是隐姓埋名的,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晓您的身份。所以,臣也就只能失礼了。”
“我是那种在乎礼数的人吗?”岳老夫人扬了扬眉毛,在林嬷嬷安置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向李光裕,“感觉如何了?”
李光裕还是坐了起来,“还好!能受得住!让姑婆忧心了!”
岳老夫人道:“安太傅致仕,皇上既然把麒麟卫都派来了,就没有派个太医跟着吗?”
安太傅这才直起身子,苦笑道:“夫人当知晓,那麒麟卫为谁而来。”
岳老夫人哼了一声,“当年把光裕交到你手上,可不是让你只教他些阴谋阳谋的。安太傅应该知晓,皇上对他的期望。”
安太傅挺了挺不太直的腰,“老臣惶恐!”
岳老夫人道:“太傅既是已经退出了朝堂,回到了陵山书院执教,更有那么多的各地学子慕名而来,太傅这么多年积累的名声还是保持屹立不倒的好。这教出一个栋梁,跟教出一棵稗草,太傅还是仔细斟酌好了才行。”
“是!”安太傅硬着头皮道。
岳老夫人摆摆手,“好了!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太傅不介意我跟自己的侄孙说两句话吧?”
“老臣告退!”安太傅一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一边倒退了出去。
待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消失,床上的李光裕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太傅一生屹立朝堂,怕过谁?恐怕也就姑婆能令他忌惮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