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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甚安稳的空濛里,她的眼前略过一些颜色。

即使她从未看见过这世界上的、“颜色”、是什么样的,她还是意识到,那是颜色。

银色、白色、幽蓝色、棕色的、还有翡翠绿色。

那些画面像是被梦境的飞鸟带来,一帧一帧的略过她眼前:

蓬松棕发、略带龅牙的小姑娘抱着那本神奇动物的书,摊开的页数上绘着一只活灵活现的泥伏雷,肥嘟嘟的左右扭动……

校长的白胡子上打着嫩粉色的蝴蝶结、每一根胡须都编织得恰到好处,但铂金发色的贵族男孩还是发出了看不顺眼的哼唧……

卷卷黑发大长脸的青年总是一副“在场的诸位都是辣鸡”的表情,摆弄一副从不知道哪个博物馆里弄到手的骨架,细数诸位金鱼的愚蠢和无知……

钻心剜骨的咒术从熟悉又陌生的魔杖尖端迸发、有着和救世主魔杖出自同一只凤凰的尾羽杖芯的魔杖被挥得飒飒作响,残忍又不容反抗……

日渐虚弱的身体渐渐无法支撑日常的生活、每一个字母都从发抖的羽毛笔尖冒出来,福尔摩斯的回信也从尖酸刻薄的“连字都写不来的金鱼”、渐渐变成了“也许你因为缺乏思考而愈发贫瘠的脑子愿意试一试这种方法”……

小婴儿的身躯柔软又脆弱、小甜饼被做成最最可爱的心形、一本正经的小男孩抱着双腿乱蹬的小女孩手足无措……

白大褂上身时的冷冰冰的触感、那些机械辅助仪器的叮叮当当、冷冻舱开启时仿佛直接刺骨的寒气、还有惨淡的翡翠绿色眼眸里狠厉的杀意,以及用冰凉视线掩盖的无尽迷茫……

记忆,从未如此清晰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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