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兴奋极了, 手舞足蹈地嚷嚷嚷:“高高, 高高。”
“行, 高高。”贾代化满足了他的愿望, 把他抛了起来, 又接住;再抛起来, 再接住。如是再三,直到微微气喘, 才停了下来, 自嘲道, “老了, 老了。”
早些年他在战场上, 不吃不喝, 一连砍半天的人,都不带累的。如今不过是抱着两岁小儿掂颠几下,就有些喘不上气了。
贾代善担忧地看着堂兄, 问道:“御医不是又重新调了方子吗?怎么还是不行?”
“我这是旧年的伤亏损得太多,全都攒到一块儿爆发了哪是那么容易治的?”
贾代化摇了摇头,反过来劝慰道,“你也不必如此。常言说得好,将军难免阵上亡。像你我这种,还能从战场上捡一条命回来的,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贾代善心有戚戚。
以他们两家的爵位,就算是他们兄弟俩什么都不干,做一辈子的纨绔,也能荣华富贵一生。
可他们为什么还要到战场上去拼命呢?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给子孙后代多留点儿资本?
想到这里,他神色严肃地叮嘱贾敬和贾政,“你们兄弟几个,可一定要好好读书呀!”
十年寒窗虽苦,可和沙场上的血流漂杵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他这感慨发的莫名其妙,但贾敬和贾政还是恭敬地应了:“是。”
只不过,贾政见父亲和伯父说了几句话,就把他说的“贾赦认字”的事给带了过去,显然是没有重视,不禁有些急了。
——他们要是不考校贾赦,怎么能让贾赦出丑呢?
“伯父,二弟说他也认识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