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滨虽说是太孙的伴读,但他毕竟是皇孙,不能和臣子家的儿子同等对待。

再则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学史差不多就等同于在学帝王心术,圣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太孙以外的皇孙跟着一起学呢?

非但武大人讲史的时候,徒滨可以先下学走人,圣人也会私底下给太孙开小灶。

因着三皇子一系都知道,他们是绝无可能沾染皇位了。因而,无论是三皇子夫妇,还是段贵妃,都把徒滨的性子往不争不抢那边引导。

比如太孙每日比他多学两个时辰这回事,到了段贵妃嘴里,就是太孙可怜,日日被圣人拘着读书。

徒滨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不以为太孙比他多学了东西是他自己吃亏了,只认为自己多玩儿了是占了便宜。

他又不像三皇子小的时候,亲爹只看得见兄弟,看不见自己,自然也不会像三皇子一样,生出那些不甘来。

圣人冷眼看了一段时日,见徒滨的性子是真的烂漫,这才允许他一直做太孙的伴读。

听说太孙在听史,圣人便道:“那便等他下学了,让他早些回来。”

“是。”戴权应了一声,退到殿门口,招手叫来徒弟冯保,低声吩咐了几句。

冯保点头表示明白了,便小跑去了太孙读书的无逸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太孙便回到了乾清宫。圣人免了他的礼,抬手叫他近前,“来,到皇祖父这里来。”

太孙脚步轻快地走过去,仰头问道:“皇祖父忙完了吗?”

“嗯。”圣人摸了摸他的头顶,“这几日政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