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只笑不言。
——他能说什么?说因着你要来,我特意连夜赶着收拾的?
史鼐也不介意,只是接着说:“太孙时常和史某感叹,如今的勋贵,多数已经失了开国之时的简朴之风了。”
没错,太孙跟着史鼐学了几年之后,不但学了史鼐的学问,更是学了史鼐的……咳,节俭。
这回他说的如此明显,王子腾本就聪慧,如何听不出他是在提点自己。当下,他便郑重道谢:“多谢鼐兄提点。”
——毕竟,圣人已经有了春秋了,过不了多少年头,太孙这个储君,就会变成天下之主。而揣摩君主的喜好,也是为人臣子的必备功课。
史鼐道:“咱们是世交,守望相助,本是应该的。”
王子腾微微一怔,笑容里便去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真诚,“鼐兄说的是,咱们很该守望相助。来,鼐兄,王某以茶代酒,敬鼐兄一杯。”
两人碰了一下茶碗,相互示意,一饮而尽。
然后,史鼐便道:“我家老三回去就跟我说了,若不是子腾兄反应及时,他可能就要为国捐躯了。”
王子腾道:“王某不过举手之劳,是鼎兄自己吉人天相。再者说,鼐兄不是说了嘛,咱们是世交,守望相助是应该的。”
“对,子腾兄说的不错。”史鼐笑了笑,说,“那史某就不和子腾兄客气,直言了。”
王子腾心头一动,知道戏肉要来了。
他就说嘛,史鼐日理万机的,怎么会为了那么点儿恩情特意到王家拜访?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