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贾政喊了一声,可对上史鼐疑惑的目光,他吭哧了半晌,想说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表弟慢走,我送你。”

“那就……劳烦政表兄了。”史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再次拱手。

一离开荣国府,严氏的脸便沉了下来,对史鼐道:“我往日里只听说政二老爷是个端方君子,赦大老爷是个老纨绔。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今日一见,我才知道,这政二老爷,怕是还不如赦大老爷呢。”

史鼐却是意料之中,对严氏道:“先上车吧,回家再说。”

他觉得,贾政是什么德行,贾母肯定了解。自己这边没从贾政那里得到什么答案,严氏那里,想必是已经从贾母那里知道了。

果然,回到家一问,严氏便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事?觉得政二老爷待在工部屈才了呗。想让侯爷你动用关系,把他调到户部去。”

史鼐道:“我才刚入朝,哪里来的关系?”

他们史家祖上积累的人脉,都在军中,贾政若是想从军,自己还能使上点儿力。不过,军中的人脉,贾家自己也有,哪里用得上他?

“妾身也是这样说的。”严氏道,“如今三爷不在京,侯爷一个人在朝堂上如履薄冰,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忌别人?”

“如果是这件事,不用理会。”

史鼐之所以跑这一趟,就是怕贾母是知道了他大哥真正的死因。

虽然史家大老爷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可是,若是贾母知晓,他不是病死的,而是孝期饮酒,不慎摔死的,并以此要挟史鼐,史鼐还真得顾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