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课上点你的名,让你回答问题,并非是在为难你,并非是因为认为你不适合学习本专业,你的专业能力很出色——当时我给了你最高分,也并非仅仅对你要求严格,”沈默坐在转椅里,直勾勾地看她,声声清晰,“因为其他原因。”
金美朱摸不着头脑,琥珀色的眼眸眨呀眨,此时的她终于暴露了本质的迟钝与迷糊,她摸了摸后脑勺,虚心请教道:“其他什么原因?”
沈默半垂着眼皮深深地盯着她,他像是一本书,化作了妖精,斯文端庄中夹杂着依稀的妖冶,好像在说,我也是要吃人的。
金美朱依然记得,那天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二人与一室静谧,而沈默一贯从容地坐着,一贯地优雅,吐出那一句话时面上波澜不惊,似乎只是道一句“再见”。
他平淡道:“我很欣赏你。”
那天金美朱石化在原地,后来回想起来,仍然是混乱一片。
清晰的是,那一刻沈默的眼睛,冷静、清明,像是在解剖台边时那般镇定自若,他淡声道:“这和我不赞成你去首尔医科大学,并不相悖。”
“我依然认为你难以在医科大进行专业学习,但我希望你在未来能向我证明,我的意见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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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天,金美朱满脑子都是沈默。
“我去,在直哥嘤,那个沈默,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解剖课的教授,他拒绝了给我写推荐信,又说他很欣赏我,我……”金美朱打给车在直的时候,整个人属于因为极度混乱而莫名亢奋的状态,但脸也挂下来了,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