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女生说。

边伯贤勾起唇角,笑不是笑,只是习惯性地上扬嘴角以表示自己无妨:“我知道。”

他沉默着看她,阴影半笼在他的脸上,以骨骼的线条为界限清晰地分开光与暗,他顿了顿,问道:“你和白彻,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去找你,我没有喊我的名字,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打算,”她瞧着边伯贤略显憔悴的侧脸,视而不见似地耸肩,哈出一口白气,“我遵守我的承诺保证你的安全,在那之后,我没有计划。”

边伯贤听罢,转脸探究专注地盯着她,片刻后,他低头敛去眉梢上的失落,再抬脸,扯出一抹笑意,玩笑话中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计划。”

“可以吗?”女生失笑,她慢慢停下步子,对上边伯贤执着的目光,眉眼间是难得一见的耐心和包容,“边伯贤,你对我的感情很复杂。”

她语调有些慢,像是不忍说出,但她字字清晰,因为不得不说:“你因我为你而死的事实而愧疚,因为我保护你的承诺而感激,现在你因为我死而复生而释然。你经历了太多,情绪过于杂乱,对于我——是处于喜欢我的错觉之中。”

她在对他做心理剖析,如心理医生坐在桌后,噙着和煦的笑容,明明面上是暖的,却是在用冰冷的书上知识与经验疏导一位病人。

这场景像是回归了最初见面时,她站在上帝的旁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人世间,说他懦弱自私,比那时还冷漠无情。

“你缺乏安全感,长期独自承担生活中的一切,当我以陌生人的姿态进入你的生活,而你不得不与我共同分担一些秘密,你会产生错觉,这可以理解。”她的声音如此轻柔,却又毫无波澜,将一切情绪抹杀在陈述句中,“我不能利用你现在混乱的状态满足我的私心,你需要明白。”

“你是在委婉地说明——”边伯贤骤然停了步子,神色莫名地望着她,他并未因她的漠然而生气,只是无奈,“我喜欢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