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生生止了步,姬成泽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这宴朝存世已有两百多年,绥和帝上位也已四十年之久,绥和帝不能说是多开明的皇帝,与历史上那些开创过开元盛世的皇帝自然没法比。
但绥和帝这人比较保守,不求无功但求不过,在位这四十年不能说政治绝对昌明,贪污腐败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腐败的官员还是有,但他们绝不敢明目张胆到草菅人命的地步,更何况常州还不能算是山高皇帝远的偏僻之地。
怎么还能出这种事?
姬成泽的脸色沉了沉,还在琢磨听到的这些话,叶瑾宁就已经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凑热闹了。
他一个阻止不及,只能无奈地摇头,也跟着上前。
这一凑近,叶瑾宁总算看清了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是谁了,那是个身批孝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子,她一边骂着,还一边抹泪烧纸钱。
叶瑾宁这一看,当即绷下了脸。
女子还继续高喊着,“孙兴,你这狗官,你不得好死,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走我弟弟,抓走我们村子的人,逼他们招认?我们秋家村的人都是冤枉的,我们没有杀害谢家少爷,你不能这么冤枉人,你就不怕被人戳后脊梁,不怕我们秋家人的血飞溅府门,天降大雪,苏州大旱三年吗?”
叶瑾宁倏地反应过来,震惊道:“你这姑娘嘴里没一句真话,说起假话来头头是道,完全不打草稿,也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的,没想到你最后一句倒真说中了,莫非你也看出了这些人的命数不成?”
“什么?”女子错愕地看向叶瑾宁,周围的老百姓也朝她看了过来。
“六月飞雪呀!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叶瑾宁指了指天空。
女子本来听叶瑾宁说她说谎,心底下还有点惊骇,结果一听她说六月要飞雪,这揪起的心立刻就放了下去,顿时怒瞪叶瑾宁,还以为叶瑾宁是来找事的人。
叶瑾宁还想说什么,就被姬成泽拉住。
“阿宁,人家在伸冤,你这时候打扰她怕是不妥。”
“伸冤?”叶瑾宁不认同地说道:“她伸什么冤?她说的就没一句真话。”
姬成泽还没说话,地上的那个女子反倒先夺走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