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叫宋星槐眉心跳了跳,语气微沉,“谁说你活不了多久了?说什么丧气话!”
季沛霖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小丫鬟,赶紧回身行礼,低着头,“陛下,您怎么来了?”
宋星槐走到榻边,把托盘放下,放缓了声音,“丫鬟没跟你说吗,皇姐给你喝的是无毒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季沛霖看见宋星槐来有些羞愧,又有些欢喜,但一想到自己也活不长了,就只剩下惆怅,还是低着头,声音低落,“我知道了,不过又有什么差别呢,只怕那些大臣也不会放过我吧。陛下不必为我费心,是我做错了。”
虽然这样说,但如果可以活,谁又愿意去死呢,而且自己出事后母亲和姐姐也会心伤吧,季沛霖内心仿徨,又想流泪了。
她低着头,宋星槐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丝,忍不住坐在她身侧,“你是有错,但真的罪无可恕吗?远的不说,就在前朝也有女子为官的,只不过后来女官人才凋零就慢慢被取缔了,朕从不觉得人才分男女,还是你也觉得只有男子才能为官?”
怎么会?季沛霖急急抬头,“我自然不是这样想的?但本朝已经取缔女官制度了,我这般---”
她眼角还红着,脸色苍白,就像个小可怜,宋星槐心里软成一片,声音和煦,“朕一向唯才是举,你之前几次为朝廷立功,还有这次的对策都足以让朕网开一面,只不过朝中你暂时是不能留了。”
有机会能保存自己,季沛霖自然还想活,但不能为官,以后只能缩在闺阁,季沛霖多少有些失落,但季沛霖也知道这就是万幸了。
宋星槐看季沛霖的表情,正色道,“朕欲重新启用女官制度,但这事急不得,所以朕打算先重开女学,在那之前你愿不愿意去女学讲课?”
“真的吗?”季沛霖激动不已,就算自己做不了女官,但能让许多女子走出闺阁,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季沛霖由衷开心。
宋星槐端起一旁搁置的碗递给季沛霖,忍住想把人抱在怀里的欲望,“别害怕。”
季沛霖自然点头,不知道为何,季沛霖觉得宋星槐神色温柔了好多。
季沛霖原以为自己还要在这关很久才能有结果,谁知日落西山的时候,外头的声响就大了起来,季沛霖正欲叫人,就看见刘裕推门进来了。
突然要接受季沛霖是个女子,刘裕还有些不习惯,愣了愣后还是挑眉笑了笑,“沛霖,你可以回去了。”
“啊?”季沛霖脑袋蒙了,“我就可以走了?没说什么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