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是护卫禁军,浩浩荡荡,重重围着中间的銮驾,再之后是各位大臣及家眷。季沛霖如今也算稍有权柄,是以也不用缀尾而行。
别人都是携带家眷,但白氏说马车坐久了身子不爽,不愿前来,季沛霖也就不勉强她,而季如珍自是与司振宁一处。再加上季沛霖周围离銮驾稍远,大家也能稍稍放松,玩笑几句,是以同别的马车的热闹相比,季沛霖这里着实冷清了点。
马车要走很久,季沛霖一个人也觉得无聊,幸好等车马稍歇的时候张明诚过来了。
“明诚兄,你不是在前头马车上吗?”季沛霖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自从两人分别去了不同的官署就少有见面了。
张明诚见了季沛霖也很是高兴,两条长腿随意靠在马车一侧,找好最舒服的姿势,“我爹和我大哥嫌我不够进取,总想着找个机会说教我。平日里他们都忙,所以没空说我,今日坐在马车里得闲,他们一起上阵,我听的耳朵生茧,就想来你这躲躲。再说了,我们也很久没碰面了。”
季沛霖倒了杯茶水给他,笑言,“你不是在翰林院做的很好吗,我一个不是翰林院的人都听人说起过,说好几个翰林学士都夸奖过你。”
张明诚苦笑,正欲开口,手中接过季沛霖的茶顺口饮了一口。茶水下肚,张明诚挑了挑眉,“沛霖,你这云雾茶香气扑鼻,滋味醇厚,不是一般能买到的吧?”
季沛霖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这是今年庐山的贡品,我有幸得了些。”
张明诚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眼底有几分为好友高兴,“都说你是御前的红人,陛下待你格外不同,我算是见着了,”不过说着张明诚又忧心忡忡起来,“不过我听我爹说现在有很多人眼红你,你可要千万小心些。”
季沛霖听张明诚说“宋星槐待自己不同”心里瞬间像淌过蜜似的,但想到他马上要选妃了,嘴角的笑容淡了些,一时连嘴中的茶水都不知滋味,只捏紧了茶杯,“这事刘世子也提醒过我,放心吧,我有数的。”
张明诚也没多说,点到为止,这之后两人就闭口不谈朝事,只放松的闲聊着。
等到了西山,早有带队官员布置好了一切,等着接驾。今日虽出行的早,现下也已经到了落日的时候,所以只需休息整顿,明日才是狩猎。
季沛霖被马车颠了大半日,早就腰酸背痛,和张明诚打了招呼各自分开后就去找自己在行苑的房间了。
今日跟来的照例是青羽,主仆两收拾了一会把东西都归置好,季沛霖就说想躺会,让青羽也去休息一下。青羽默默退下,季沛霖小睡片刻后醒来就觉得好了许多,青羽看季沛霖醒来就去取饭食过来。
等用过晚膳天也才刚擦黑,季沛霖瞧了瞧外头,略想了会还是想着出去走走。因为这次狩猎规模较大,随驾的官员比较多,所以外头人也热闹的很。
出于某种心思,不少官员都带了家中娇客过来,季沛霖略走过一片就见到好几个带着面纱丫鬟跟着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