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听季沛霖交代,心里何止是不自在,简直快别扭死了。当初大家同为太官署令,自己还胜季沛霖一大截,想不到人家先是当了寺丞,然后还过了补试,如今工部还费心思让他过去。说是借调,谁不清楚,只怕时日长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变成工部的人了。
唐雲心里酸酸的,听说工部刚调走一个郎中,难不成要便宜季沛霖这小子了。那也算从五品了,这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不过,嫉妒归嫉妒,唐雲还是衷心希望季沛霖赶紧在工部扎根,无他,也只有季沛霖真的成了工部的人,自己才能升为寺丞,眼下都不过是代掌职能罢了。
季沛霖到工部那天是个艳阳天,季沛霖勾了勾嘴角,一切又是新的开始了。元振瞧见季沛霖很是热情,热心的带她去见工部尚书,李右年。
一路上,元振自来熟的拍了拍季沛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跟季沛霖交底,“沛霖兄弟,你可别怪我,实在是选官时间过了不好弄,再者直接让你当这郎中也怕众人不服,放心好了,我都和尚书大人商量过了,等你做上一段时间,有番作为,这位子还是你的。”
季沛霖结合自己听到的消息,也大概猜了个□□不离十,但元振亲口说出来季沛霖心里也更有底一下,真诚的谢过元振的好意。
元振看季沛霖爽快,一点就通,对她又多了几分亲近。工部尚书李右年是个年近五十的人了,可能是平日里操心的太多,头发实在不算浓密,眼角的纹路也很清晰,但人看着还算亲和。
李右年见了季沛霖也有些意外,虽然元振早说过季沛霖不过十七岁,但朕见着人李右年还是不由得感叹,同时也生起几分怀疑,这么年轻,真的有能力么?
不过他虽这样想着,脸上还是不露分毫,先是给了个甜头,隐晦的提到了空缺的郎中之位,季沛霖早先已经想到了,故而也不十分激动,倒让李右年高看一眼。
李右年常规的问了几句后,果然就抛出了淮河治水难的问题。其实淮河水灾不断已经成为朝廷的一个心病,每次水灾之后都有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影响民生,朝廷派许多人去过,可洪灾的事谁也说不好,也只能不断加筑堤坝。
但洪水迅猛之时仍会冲毁堤坝,引起灾祸。朝廷也没什么好办法,此事归属于工部,幸好这两年淮河还算太平,虽有些水灾,也都不大。但李右年坐上工部尚书这个位子还是吃不好,睡不好,一则也是关心百姓,而来也是生怕哪日灾情过大拿工部问罪。
“沛霖,老夫看你当日卷子上提到什么种树的,真的有用么?”
季沛霖虽然不是水利专家,但植树涵养水源的道理还是懂的,便沉稳的说,“应该有用,李大人,下官听元大人提过说淮河一带多荒地,草木不兴……”季沛霖详细的讲了一遍,然后又拱手道,“下官也记得,淮河一带不仅有水灾,还常有旱灾,是否可以引淮水分流灌溉农田,既可以降低隐患,也可解旱情。”
“这就是你跟元振说的堵不如疏吧,”李右年看了一眼季沛霖,脑中不断考量,犹豫道,“你这办法倒是新,老夫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开凿引水可不是件小事,弄得不好就只剩劳民伤财了。”
季沛霖也知道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在这个几乎什么都依靠人力的朝代,这事委实不小。所以季沛霖也没着急的劝说李右年一口答应,而是沉吟片刻,“下官也知道这不是件易事。”
要是有炸药就好了,季沛霖暗想,可惜自己虽然以前也学过化学,但对于炸药的组成比例是几乎不记得了。这时倒也有火药,不过威力实在太小,大家都拿它来做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