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言面无表情,眉梢微微挑起,冷言冷语直言不讳:“这纸婚约就此作废,陛下那边本王会亲自去说,你可以退下了。”
他是最受宠的一位皇子,他的决定向来都由他自己做主,容齐雪毫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但她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分明李恪言曾经对她是有好感的。
她不敢置信地开口:“殿下……”
李恪言却根本不听她的废话,抬脚就往外走,嗓音低沉:“送客。”
话音落地,观海亭顶,卫谦听见吩咐,身子倒挂探下一个脑袋,活像只倒吊的夜莺。他冷着脸翻了个眼皮,抱臂道:“容二小姐。自己走吧,鄙人懒得送。”
李恪言:“……”
容齐雪恼羞成怒之下骤然起身往王府大门走,临行之前狠狠瞪了卫谦一眼。后者自然无动于衷。
待她走后,李恪言斜睨了卫谦一眼:“罚你一月俸禄。”
卫谦闻言大惊失色,吓得直直从亭顶上摔下来,半空中救急翻了个身,稳稳当当落地屈膝蹲下,含泪道:“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送容二小姐。”
李恪言神色如常,冷冰冰道:“不必了。”
他望了望天色,披着他的狐裘颇有些惆怅地说:“容家怕是完了,本王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他们摔下去爬不起来。”
卫谦:“……”
——
容齐雪怒气冲冲离开淮南王府后,上了自家马车,登时便靠在车壁上闭眼沉思。
她怎么也想不到李恪言竟然绝情至此。
她不过就是险些杀了容许那个贱人而已,以李恪言的行事风格,帮她揽下来这事根本不费力,他只是不想。可他为什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