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抓着树干的手仿佛是掐着那壮汉的脖子一般。

不行!

撒手的一瞬间,她被背后沉沉的箱笼和包袱拖得往后仰,直直地向地面上落去。

“房巧龄?你还好吗?房巧龄?”

是谁在叫自己?

房巧龄勉强地睁开眼,背脊传来的痛感让她不禁“嘶”地倒吸一口气,然后疼得更为厉害。身旁有人急得团团转,好像想帮她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胡乱转来转去。房巧龄手臂用力想要坐起来,却觉得背脊疼得快要发疯,连一丝一毫都没能撑起来,又倒了回去。

那人坐了下来,紧张兮兮道:“你、你要做啥啊?”

房巧龄那沙哑的嗓音连自己都愣了愣:“你是……”

男人笑了,把头上的斗笠摘去,道:“我是晁耿。刚刚急得很,斗笠没摘就在你旁边转悠,把你吓着了吧?”

房巧龄诚恳地点头。

还以为是雷金纳德的人,还好不是。这人她记得,最开始是因为他亲昵地喊朱缨叫“缨娘”来着。后来又因为朱缨所托,和他有过一阵子交情。最重要的是,她和晁耿切磋还一次都没赢过呢,她当然记得!

“我这是?”试图撑起身子,却又倒了回去。晁耿立刻将她扶起,虽然有点粗鲁把她给整得够呛,但能看出来,他是竭尽全力、小心翼翼地对她了,可惜不是会照顾人的。五大三粗的家伙,能有这样已经算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