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想法?”为什么听到诗她就要有什么想法?是她脑子不好使还是姚秀今天吃错药了?
姚秀蹲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双臂之间,脸红得快要滴血。是啊他给忘了,朱缨再是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到底是个外邦人,也没人教她这些东西,到头来,是他自作多情啊!
“那,还背么?”
“背!”姚秀叹气,“背兵法吧,对你还是有益处。”
把朱缨领到桌子前,示意她坐下,姚秀翻出临时买的《孙子兵法》,翻着看了一遍,找了篇字儿好认些的,摊在朱缨面前。朱缨研墨的手法粗杂,姚秀无可奈何地按停她的手,带着她细细地研磨墨条,“凡事莫操之过急,一旦着急,就容易出错,难以达成目标——这就是所谓的欲速则不达。”
“哦。”还这么多讲究的。
“先看这篇,从字认起吧,你先把你认识的抄下来,剩下的我给你解释。”
“嗯。”
朱缨抄了半天,就只抄了十个字不到。姚秀惊诧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朱缨……到底是怎么在大唐活了七八年的?一个字都不认识,还在天策府做事,厉害啊!
更厉害的是她本人竟然还觉得自己认得挺多的,感叹一句“我又认识新的了”。不不姑奶奶,那所谓的“新的”都是他姚秀教的!
他指着第一个字,“这个字念孙,在这里,孙是姓氏,我姓姚,你姓朱,写这篇文章的人姓孙。‘子’在古时是对弱冠后男子的敬称,如今也有人在表字里用。”
“表字?”
姚秀莞尔,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穗九,这就是我的表字。姓名你清楚,至于‘字’,《礼记·檀弓》有云:‘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谥,周道也。’意思是说,儿时父母起名,弱冠时有字。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行为,所以称呼弱冠后的男子,需得称字。譬如我,我姓姚名秀,而孟雅在得知我姓名表字后,没有叫我姚秀,而是叫我穗九;巧龄叫我穗九师兄,阿焱也叫我穗九师伯,便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