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期放下笔，神色淡淡道：“换还是不换？”

为何说换呢？自然是因着这人性子古怪，可又医术奇高。上辈子谢子期也是偶然听说过此人，还知道此人的规矩，医男不医女，医女不医男。若是医了他，苏嫣就不能再来医治。上辈子此人散尽千金，只为求得这千金方，可惜终究是一无所获。

因为啊，这千金方在他谢子期手里呢，他若是不给，谁能知道？这一回他将这千金方摆在他面前，就不信他不心动。

“这是你从哪得来的方子？”裴大夫面色古怪道。

明明这方子早就已经失传了！

谢子期皱皱眉，眉眼间隐隐显出不耐：“家传的，你究竟是换还是不换？”

谢子期将写好的纸卷起，放在指尖把玩着，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宝贝。

裴大夫见着他这般不将这千金方放在心上的样子，心揪成一片。这男娃娃，怎能这般作贱这无价之宝！眼巴巴瞅着那方子在谢子期指尖转来转去，裴大夫哪里还能不答应啊。

“换换换，你既然敢拿出来，我自然愿意换。只不过，想来你也清楚，那小姑娘的身子看着也活不了几年，这怕是难医得很。”

谢子期眸子微动，唇瓣抿着，“若是你能将她治好，我再将整本的千金方交给你。”

左右在他手中也只不过是废物，倒不如用来换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

“好，一言为定，你这个小娃娃可别骗老头子。”裴大夫脸上笑开了花，心里琢磨着，那个女娃娃虽然难医，但也不是全无办法，仔细养着，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莫要让旁人知晓此事。”谢子期沉着声音道。

裴大夫眸子转了转，笑着点点头：“放心，定不会让那女娃娃知道。你这嗓子虽说能说话，但听着还是毁了些。待会开几服药，你喝下就好。”

谢子期垂眸，没有再说话，转身往外头走去。

裴大夫也不在意，他早早地将谢子期写好的方子拿了过来，满是痴迷地看着。